她又倒了小半杯红酒,跌跌撞撞的走向彭总,一手搭上彭总的肩:“彭总,我……”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依赖他,看着她依偎在他身边安睡的样子,陆薄言都觉得心脏的地方仿佛有水漫过,把他的胸腔浸得柔软。
“呐,我爸的意思呢,是希望我拿下你,以后让你来打理洛氏,他就可以放心了。”洛小夕把随身的包包甩开,不顾形象的趴到桌子上,“可是你知道的啊,除了苏亦承,我谁都不要。 同样感觉懵懵的,还有邵氏兄弟。
陆薄言好整以暇地勾了勾唇角:“我们只能睡一张床的意思。” 要她不提其实很简单,只要陆薄言不提就好。
另一个女生点点头,开始打电话叫后面的人都过来。 苏亦承咬了咬牙根:“洛小夕,你不要得寸进尺。”
她的声音低下去,仿佛快要睡着了,陆薄言抚了抚她的背:“我在,我在这儿,别怕。” 白天的时候他在她身后,为她解开绳索,她扑向江少恺。他叫她,她却在为江少恺流泪。
苏简安猛摇头:“这么大的事情,我没有把握处理好。” 她哭着脸笑了笑,用力的眨了眨眼睛,硬生生的把眼泪逼回去:“就是你欺负我最多!”
苏简安没想到唐玉兰会突然出现在身后,囧了囧:“妈,我……” 她朝着陆薄言投去疑惑的目光,却只是看见他脸上坦然的浅笑。
“你不累?” 他蹙了蹙眉这么容易满足,不是谁都能让她开心?
她对陆薄言而言算是什么呢?一个名义上的妻子而已。此刻他在谈着上亿的合作案,怎么可能因为她受了点小伤就抛下合作案跑过来? “可是这么多年过去,你还是一样!”苏媛媛继续楚楚可怜地控诉,“你没有丝毫改变,你妈妈的死根本不关我妈的事情,可是你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我妈身上。你平时刁难她奚落她就算了,为什么今天在这种场合还要羞辱她!姐姐,……不,我不会再叫你姐姐了。苏简安,你不能太过分!”
不自觉的,她的手抚上了无名指上的钻戒。 上半场结束,两个人大男人的组合输了,扔了球拍给球童,弯着腰手扶着膝盖喘气,陆薄言这边却是从从容容。
“你抱着衣服出来的时候。” 陆薄言西装革履的从楼上下来,扣纽扣的动作都被他演绎得从容优雅,那种华贵的气息呼之欲出。
苏简安意识到什么,突然红着眼睛扑过去:“你故意的,你故意要害死我妈!” 一个多小时后,终于折腾出来了,苏简安松了口气,刚站起来就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,是陆薄言。
苏简安微微低着头,听话的转过身来,并没有想陆薄言的话为什么变得这么少。 洛小夕忍不住冷笑:“华星的老总和你这个号称是金牌的经纪人联手,都没有信心拿下合同吗?你们这是想和我签约呢,还是想让我充当一个临时陪吃的?”
陆薄言偏过头看向苏简安,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,歪着头靠着车子,一脸疲倦睡得很沉。 陆薄言不悦的声音突然传来,苏简安下意识地看过去,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了,蹙着眉看她,却又朝着他伸出手:“跟着我。”
她把文件给他放到桌上,伪装成另一个人的声音:“总裁,文件给您放这儿了。” 这一切都正好击中陆薄言的心脏,那个沉寂多年的地方突然软得一塌糊涂。
此时,陆薄言就站在苏简安的房门外,几次想敲门都没有下去手。 苏简安第一次觉得接吻是一件很神奇的事,可以狂风暴雨一样来势汹汹,也可以细水长流一样缱绻缠绵。她身上的力气仿佛在这样的缱绻中被抽走了,人慢慢地软到了陆薄言怀里。
于是关了手机,把车子停在公司门前。 这个人间浪子今天居然穿着一身正装,人模人样的还挺有青年才俊的范儿。
陆薄言说:“你要这么理解,我也不反对。” 她念大学的时候正值苏亦承最艰难的时候,总是尽量不花苏亦承的钱,毕业后她就养成了这个习惯,甚至彻底不要苏亦承的资助了,不高不低的薪水只能供她日常花销,最近她看上一个抵她八个月工资的镜头,愣是不够钱买。
他深邃的眸子里有什么在剧烈涌动,但最终,那些激烈的情绪都平静了下去,他握住苏简安的手:“没事了。” 陆薄言摸摸她的头:“回房间,有人要上来找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