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个多小时前,陆薄言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,现在却被医生扶着回来,他的眉心痛苦的揪着,薄唇显出病态的灰白色。
“我知道。”苏亦承说,“他今天要去拜访公司董事,说服他们不要抛售公司股票。”
那是六年前陆薄言和穆司爵一起去尼泊尔,被一场大雨困在一座小村庄里,两人随便找了一家旅馆避雨,旅馆的老板娘正在编织这种东西,手法不算复杂,翻译过来,等同于国内的平安符。
苏简安第一时间奔出去,果然看见了苏亦承,他被两名警员拦在门外,一脸愠怒,看起来随时会和警员动手。
可是车子刚开出去没多久,后座的陆薄言突然出声:“回家。”
苏简安的手搭上苏亦承的肩,未来得及说下半句,苏亦承就偏过头朝着她笑了笑,剥了个橘子给她:“我试过了,酸的。”
苏简安返回办公室,路上遇到几个同事,大家看她的眼神多了一抹质疑和不信任。
“薄言,”唐玉兰压抑着声音中的颤抖,“妈只有一个要求:不管真相是什么,简安一定不能有事。”
苏简安抿了抿唇:“能不能先回家?”
病房里暖气充足,病床上还残留着他们的体温,暖烘烘的,苏简安却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脚底板钻起来,迅速渗透她的骨髓。
苏简安诧异的看着江夫人,片刻后明白过来:江夫人什么都知道。
苏简安笑了笑,关闭网页:“没必要了。”
等了几分钟,一辆空的出租车开过来,苏简安伸手拦下,打开车门的时候,车内的气味引起她的不适,来不及上车就蹲在路边吐了起来。
边说边拉着陆薄言进房间,“嘭”一声关上门。
他半醒半醉,她就要遭罪……
感觉没睡多久,第二天的太阳就把洛小夕唤醒了,她恍惚记起来今天又是周末,苏亦承不用去上班,翻了个身,趴在他怀里心安理得的继续睡。
随车的医生护士都是医院的人,不可能敢泄露消息,沈越川更是不可能说。小时候,是母亲抚养她长大的,“爸爸”似乎只是她对那个家里的某个人的一个称呼而已,就像许奶奶和陈叔王婶一样平常无奇。
头条就如苏简安所料,是韩若曦去探望陆薄言的新闻,标题赫然写着陆薄言和韩若曦在病房里独处了两个多小时,亲密交谈,出来时韩若曦满面春风,写得让人遐想非非。“不知道。”康瑞城放下酒杯,唇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,“或者说,我能地陆氏做什么,这要看陆薄言的本事大小了。”
“你是觉得韩若曦既然敢说,就一定有十足的把握让你和陆薄言离婚?”大早上,竟没有一个员工敢跟陆薄言打招呼。
她越是担心着急,陆薄言的笑意就越冷:“你还想承认你和江少恺发生了关系?”天色将黑未黑的时候,苏简安听见熟悉的刹车声,扔了手里的遥控器就往外跑,刚好撞进陆薄言怀里。
苏简安毫不怀疑陆薄言这句话,也知道这个时候怎么回答才能击溃陆薄言。他的吻、他的动作……暗示着什么再明显不过了。
为什么陷害陆氏的人是他?赶到医院的时候急救还没有结束,洛小夕望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,突然有种虚脱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