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酒庄的辉煌都在盛夏。冬天的葡萄树已经掉光叶子,光秃秃的一大片,干枯的土壤上也看不到半分生命力,只有庄园里的几幢建筑还算有特色。 靠,给她十五天都未必讲得完好吗!
洛小夕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睡懒觉,即使熟睡中仍然觉得有什么事情很沉重,她从噩梦中醒来,入眼的是惨白的病房,以及趴在病床边的苏亦承。 陆薄言从藏酒室拎着一瓶红酒回来,刚好看见屏幕上出片名,挑了挑眉梢,径自倒上酒。
然后就是从他怀里抽身了,这是最危险的一步,苏简安咬紧牙关,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。 “苏简安,站住!”身后传来陆薄言的声音,低沉而又危险,不容反抗。
她有时出门太急难免会忘记带,陆薄言也不叮嘱她,只是隔一天就检查一次她随身的背包,发现她用了就重新给她放几片进去。 “可警察都已经来了,你还能说陆氏是清白的吗?”记者咄咄逼人。
这一觉就像睡了半个世纪那么久,醒来时四下寂静,整个病房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,他隐约看见床边有个人影。 陆薄言站在门外,颀长的身躯在地上投出一道黑暗的阴影,俊脸阴沉,就像在酝酿一场足以毁天灭地的狂风暴雨,令人不由自主的对他心生忌惮。
她顾不上喘一口气,冲进民政局,一眼就看见秦魏和洛小夕坐在一个办事窗口前。 江少恺摆摆手:“再说吧。”
出乎她的意料,老洛并没有因为她点头答应而感到高兴。 “知道了。”陆薄言穿上外套,带着一个助理下楼。
康瑞城阴魂不散,不管他们母子搬到哪里他都能找到,也不对他们做什么,只是三更半夜的时候带着人冲进门,恐吓她们,打烂所有的家具,把刀子插在床的中间。 ……
“陆薄言,今天你要是敢碰我一下,明天我就告诉记者我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!我还会爆料你和韩若曦的事情,她是你一手捧红的,一直以来都没有过什么负mian新闻,你不希望她在这个时候闹出什么丑闻吧?” 下一秒洛小夕就别开了视线,视若无睹的径直上楼,苏亦承也没有下来找她,只是目送着她进电梯,看见16楼的灯晾起来后,灭了烟,调转车头……
陆薄言的唇角透出讥讽,“康先生醒着也能做梦?” 老人又说:“这是陆先生昨天亲自打电话托我为你做的蛋糕,希望你喜欢。”
“所以,我希望你去跟我爸说清楚。”洛小夕第一次用这种近乎请求的语气和秦魏说话,“我了解我爸的脾气。这种情况下,只有你拒绝和我结婚,他才不会逼我。” 想了一会,苏简安终于想起来那是去年年初的事了,说:“那次只是记者把问题发给我,我写了答案再发回去,我没有接受当面采访。不过……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的?”
苏媛媛给她发了一条短信。 不知道是上帝听到了洛小夕的祷告,还是母亲听到了洛小夕的哀求,随着东方的天空露出白色,母亲的情况也渐渐变得稳定。
陆薄言喝了最后一口粥,揉了揉苏简安的长发:“我去公司了。” 就在这时,市局门外又起了一阵骚动,苏简安预感到什么,往外望去,果然是陆薄言的车。
…… 陆薄言有些别扭,“嗯”了一声。
傍晚,眼看着酒会就快要开始了,苏亦承整理好领带结走出卧室,就见打扮得体的苏简安站在玄关的全身镜前发呆,他取过她的大衣披到她肩上:“已经够漂亮了,走吧。” 苏简安揪着陆薄言的衣襟:“我在想洛叔叔和阿姨会不会好起来。还有我哥和小夕,他们以后会怎么样?”
穆司爵一放手许佑宁就跳脚了,指着他:“居然偷袭,你算什么君子?!” 陆薄言用指腹提了提苏简安的唇角:“方先生愿意考虑就代表陆氏还有机会,你现在应该高兴。”
“我动不了你哥,动不了陆薄言,但是你,我就不客气了。” 她好像知道江少恺的计划了……
“没问题。”说完苏亦承就要走。 边说边拉着陆薄言进房间,“嘭”一声关上门。
苏简安还想说什么,陆薄言却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了,她只好跟着陆薄言离开。 偌大的房里,只剩下陆薄言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