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出差一般都只能住招待所。就算我想去住酒店,其他同事不一定想。我们是一个队伍,一个人搞特殊不太好……”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,一切似乎并没有好转的迹象。
老洛很快和妻子返回家了,但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苏亦承却迟迟没有动弹,他的目光胶着在洛小夕消失的地方,似乎只要这样看着,下一秒她就能回来。 一声冷哼从许佑宁的鼻息间逸出,“嗤,他们不好惹,我还更不好惹呢!!”
苏简安慢慢的习惯了,全心投入到工作中去,只有这样才能阻止自己胡思乱想。 吐到最后,胃里已经空了,五脏像被人拧在一起一样,难受得连呻|吟都出不了声。
她看着苏简安的瞳孔慢慢的放大,声音近乎颤抖:“你是那个地产公司老板的……太太?” 他修长的手指抚过她花瓣一般鲜妍的唇瓣:“你穿我的衣服也挺好看。”
苏简安嗫嚅着想抗议,但只来得及吐出两个字,陆薄言泛着寒意的眼风就凉凉的扫向她:“不许偷偷换桌面!” 苏简安看得心惊肉跳,自动脑补了最糟糕的情况,突然心如擂鼓。
苏简安摇摇头:“不能那样。” 就像她和陆薄言的婚姻,原本以为他们可以共度一生,可半生未完,他们之间就将要结束。
直觉告诉她,有什么地方不对。 “没事。”苏简安打开电视,“他应该已经习惯了。”
早就应该,结束这场错误。 洛小夕几步走到电梯口前,拦住陆薄言和韩若曦的路,笑眯眯的:“陆总,新年好啊。”
他的力道不容拒绝,紧紧的把苏简安按在墙上,吻得霸道而又直接,把她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。 洛小夕的双手在颤抖,无暇多想,钻上苏亦承的车子,紧紧抓着他的手,“是真的吧?你没有骗我对不对?”
陆薄言一眼看出苏简安在想什么,问道,“带你下去看看他?” 看来,事态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很多。
陆薄言合上文件,往椅背上一靠,盯着苏简安:“为什么盯着我看?” 她端着一杯鸡尾酒,另一只手亲昵的挽着陆薄言,偶尔遇到有人感叹一句“陆太太真漂亮”,不管这些话是真心或者只是客套话,她微笑着照单全收,并且恰到好处的夸回去。
苏亦承嘴角一抽,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,转头一看洛小夕乐呵呵的傻样子,最终只在心底叹了口气。 然而,酒庄的辉煌都在盛夏。冬天的葡萄树已经掉光叶子,光秃秃的一大片,干枯的土壤上也看不到半分生命力,只有庄园里的几幢建筑还算有特色。
路上苏简安叽叽喳喳的跟他说了很多话,至今她的童言童语已经模糊了,他只是清楚的记得她当时很高兴,像得到糖果的孩子。 “可陆薄言还对苏简安念念不忘,这跟我们预想的不一样!”韩若曦近乎歇斯底里,“我要让苏简安永远从他眼前消失!”
她答应过他不走,可是,她不得不走。 说着,陆薄言突然停下脚步,回过头看着韩若曦。
苏简安突然明白过来,无关入镜的人长相,无关拍摄环境,更无关摄影师的水平,只要有爱,就能拍出这种甜死人不偿命的照片。 陆薄言把苏简安带到公司,一路上收到不少诧异的目光,但苏简安全然不顾,树袋熊一样挽着他的手,恨不得整个人挂到他身上似的粘着他,有人跟她打招呼,她也笑眯眯的回应,但抓着他的力道没有松半分。
而在公司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父亲,仿佛一夕之间苍老了十岁,哪怕她做出再过分的事情来气他,他也没有力气像以往那样起来教训她了。 苏简安知道陆薄言肯定有所隐瞒,但再追问,他肯定要起疑了。
这一定是幻觉,陆薄言在住院才对,他怎么可能会在家里? 苏简安站在病房的窗边,窗帘掀开一条缝隙,正往医院门外看去,能看见躁动的媒体和激动的蒋雪丽。
“我没想到他会来,也不想这么他说话的。”洛小夕懊恼的抓了抓头发,“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就是想气他。” 夜晚风凉,陆薄言担心她明天起来不舒服,脱下外套披到她的肩上,“简安?”
刚才的混乱中,陆薄言已经理出头绪了:“承担死伤工人的医疗赔偿,安抚好家属的情绪。让穆七查一查事故起因着重查康瑞城。另外,马上安排人检查芳汀花园的每一栋楼,尽快出一份安全报告。” 苏简安疑惑的问苏亦承:“你说,小夕她会不会……真的对我哥死心了?”